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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宝玑早就已经不耐烦,看见她出来,没好气地甩了下马鞭,“终于舍得出来了?”

跟一个马奴,有必要讲这么多么。

看不出燕攸宁身边那个马奴还挺多话的。

燕攸宁如实道:“不幸,遇上了李苌。”

崔宝玑的眉头微微一皱,礼貌地表示了下惊讶,随后很是不屑地说道:“哦,那草包。”

无怪崔宝玑认为李苌是草包一个,毕竟他连马球都不会打,只喜欢看球。

大周国运不昌,立国百年以来,一直战火不断,北有游牧民族虎视眈眈,这已经是上千年来的祸患了,自不必提,就连西夷与南蛮,也眼冒狼光,企图朝大周咬下一块肉来。

在这种虎狼环伺的境况之下,大周立朝只得重武轻文,鼓励世家子弟都去从军。

但偏偏前人遗留下来的那种面如傅粉的病弱风流的审美,到了大周这一朝传承未绝,虽然武力能征服天下,平定祸患,但只会用武力解决问题的,譬如林侯之流,尚要被盘根中原百年的名门望族子弟们背地里骂一声“莽夫”。可想而知,宗室子弟又是何等光景了。

李苌生来孱弱,自幼不喜习武,当然,文也学得一般。为了追求病弱审美,磕五石散,三天不吃饭这种事他都干得出来。前世有段时间燕攸宁觉得自己耽于吃饱了睡睡饱了吃的安逸日子有点发胖了,想减回来,但一看东淄王那种减重的毅力,深感自愧不如,于是心安理得地作罢。可想而知,那个男人为了追求外在骨感美到了什么地步。

后来他身体亏空,病态发福,只能说是实在回天乏术了,虚得燕攸宁能一拳将他打在墙上抠都抠不下来。

她就是因为打了他一拳,才被废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