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燕攸宁摇了摇头,“但它伤了人,无论情理法理,我都留不下它了。”
说完燕攸宁美眸微微上扬,觑见霍西洲微不可查地耷拉下来显得有几分郁闷和颓丧的墨眉,心念一动,道:“燕夜紫被它所伤,很有可能已经不能生育了。”
燕夜紫的这种伤,本来不可能广而告之,但燕攸宁猜测,以国公大人溺爱女儿的程度,昨夜里来为燕夜紫看诊的圣手,必是从宫里请回来的。
如夏国公府嫡女这样的身份,成年之后便要上玉牒,供皇家挑选,看是否择其为妃。既是太医诊断出来的,那就不可能瞒住,而且燕夜紫入宫的路也就此断了。
自打她重生回来,无形中许多的事已不再朝着前世预定的轨路行进,中有无数变化,牵一发而动全身。譬如最紧要的,是霍西洲现在仍在她身边。
她的眼色卸去了尖锐和锋利,变得柔和了几分,宛如一缕皎然的月色,又如月夜下无声息掠过山间竹林的晚风,起了几分潮,尤为清润。
霍西洲望着娘子清艳静好的容颜,心中却是一痛。
为什么,连娘子的亲生母亲,竟是如此绝情,要这么戕害自己的女儿。娘子若是不能生育子嗣,她心中有多痛苦难受?
“霍西洲,你跟我出来。”
说完,燕攸宁垂眸,缓慢地掀开膝盖上搭着的那条虎皮软毯,霍西洲定睛看去,才发现这原来是娘子很久以前便弃之不用的用自己猎来的白虎皮做的毛毯。他的目光为之一停。
原来娘子并没有很嫌弃自己。
这个发现令霍西洲惊讶,同时心脏也不受控制地砰砰跳动起来,但娘子已经起身朝外走去,他不得不跟上,不敢将心底的情绪泄露丝毫,他闷不吭声地跟在娘子后脚,待她出门而去,将自己引至露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