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逾垂眸,用舌抵了抵自己的右颊,看上去失望极了。

蠢货哥哥。

沈浮桥不知道宁逾在心里骂他,只是见他神色难看,便略有些不安:“我可以问问阿宁为什么会突然失控吗?”

“我有让你不要问吗?”宁逾语气颇冲,但由于不能大声说话的缘故,气息都扑在沈浮桥唇边, 一点也凶狠不起来。

宁逾似乎也察觉到这一点,忿忿地在沈浮桥下颌咬了一口,以示惩戒。

他故意没收牙,非要在沈浮桥下颌处留下深深的印记才满意,他的软萌形象在沈浮桥心里估计都快完全崩坏了,他再苦苦维持实在是没什么必要。

不如就凶一点,让他不敢忤逆自己的旨意才好。

然而他在沈浮桥身上能使出的凶狠太过有限,导致沈浮桥怔愣着摸了摸那枚牙印,简直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没让宁逾吃饱饭,连那点力气没有了。

“阿宁有没有告诉过哥哥,阿宁很讨厌被控制?尤其是那种定身软骨的手段,如果不是阿宁的状态真的很不好,没有人能活着使在我身上。”

沈浮桥听着他闷闷的语调,记忆中却忽然浮现出一个渺远冷寂的风雨夜,宁逾倒下前含恨饮怨的嘶吼和极度不甘的痛哭。

那不是软骨术还能是什么?

软骨术是他教给阮白的,他居然把它用在宁逾身上……

他们没有照顾好他的阿宁。

沈浮桥不知道那一刻是种什么样的心情,五味杂陈,百感交集。阮白他们所做的一切立足点都是雨霖山,他作为雨霖山山神甚至没办法谴责他们太过冷血。是他没有教会他们如何爱人,因为在遇见宁逾之前他在这方面亦是白纸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