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时候也有人拿伤疤说事,甚至还拿当时出众的美男子,已经故去的居士慈济来举例,只是李承琸从来不怒,就连孟雪娇气不过要冲去理论的时候,也只是说不要这样。
“慈济的脸好看,这有什么不能说的,”摄政王殿下那时候这样说,“这些人呀,夸你骂你辱你,舌灿莲花你说不过的,可你能做的他们哪怕下辈子都做不到。”
“娇娇,莫生气了。”
她那时候只觉得李承琸真是温厚君子,可现在才知道,李承琸也许只是被骂习惯了。
孟雪娇表情不知不觉严肃起来,并没有看向那些书生,只是一只手微微用力,握住悬在腰边的刀柄。
那只手洁白莹润,指甲盖都透着官小姐的不知愁,但跟在身旁的秋暖却头皮发麻,一个激灵。
这样的小姐,真的很吓人啊!明明只是前几日从屋里翻出来,女郎们常佩的饰剑,还是二少爷帮忙才开的刃,但秋暖毫不怀疑,孟雪娇现在只要发力,能直取面前这些人的性命。
其实这感觉秋暖有好一阵子了,夜里小姐安卧,按理她也该在同间屋子陪睡,可小姐睡得比她浅太多,而且手中永远扣着小剑,她翻个身,小姐都能惊醒。
直到后来小姐从慧果寺求了个檀香香囊挂着,才能安睡,可也依然蹙眉,看着就不安宁。
小姐的屋子也变了样,虽然仍是精致华贵,但整齐划一,不要一点繁复挡人视线的家具,而小姐往那一坐,不像娇娇小姐,倒像……
倒像话本里的大将军似的。
秋暖越想越愁,但以前的小姐她还敢顶两句嘴,现在的小姐她只敢小姐让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小姐人变了样,喜欢的东西也变了,不爱作诗爱练武,那个六殿下全京城都说凶神恶煞的,小姐却总说他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