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烧糊涂了。”
“不是的,爸爸,真的有人在说话。”
“什么?”
“嗯……你听,他在说,‘请拥抱希望’。”
安静的室内,穿着深蓝军服,踏着整齐军靴的上校坐在沙发上读一本书。
他的表情非常认真,书的封面有些破旧,还有些书页丢失了,因此,他读得很小心。
书页上的文字不算整齐,字迹有蓝有黑,甚至有时还是红色。
显然,这本书的主人并不是随时都能拿到笔,一旦有机会写字,就会迫不及待地写下来。
此刻,上校在读的这一页,写着这样的话。
……
我曾经痛恨所有的一切。
痛恨那些伪善的面孔,痛恨那些跪拜在权力和金钱脚下的蛆虫,也痛恨那些整日顾影自怜叫嚣着‘世界不公’的懦夫。
我被带回到实验室的那一年,只有三岁。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有家人,也不知道自己来自何方,又去往何处。因为自从来了这里,我就只剩下一副躯壳,和被强行抽离,不为自己掌控的灵魂。
白色,是我记忆中最恐怖的颜色。他们总是穿着白衣服,将我拉上实验台,我起初还会哭闹,但嗓子哑了、眼睛肿了,他们不会因为我的哭声减少哪怕一点点实验项目,所以我收起了眼泪。那东西没用。
我开始学着和他们交流,并且表露出愿意配合实验的态度。他们对我很放心,会给我好吃的,给我讲睡前故事,还会允许我使用实验室最好的仪器设备。当我在编程方面展露出难得一见的天赋时,他们甚至专门派老师来教我——很快地,就连老师都不需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