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的想得这般复杂呢?这世间哪有那么多机关暗道?张青贤就是吃光一整棵核桃树,也没这样的脑子。从他手里拿银子,根本用不着这么麻烦。

沈衡表情僵硬地看向他,完全不敢相信他让她在城门下吼了大半天,为的就是逼着这些官差将他们带回牢里——吃饭!

“那你为什么非要找南面带窗户的牢房住?”她还是不肯相信自己被耍了的事实,这难道不说明这牢房同别的牢房是不同的吗?

苏月锦揉了揉有些困倦的眼睛,道:“南面有光,牢房里不会太潮,多垫些稻草睡起来会更舒服。”

他是真的有些累了,说完之后懒懒地躺倒在稻草上:“阿衡,睡了。”

天知道沈衡现在多想冲过去将这人拉起来,可是看着那眼底的青黑,最终还是忍住了。

多日跋涉,他的身体……

她深吸一口气,从怀里掏出帕子盖到他的脸上。

她现在,真心不想看见这个人!

县太爷公开审案本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只不过这事发生在禹城,那就是连五岁孩童都要惊讶三分的事情。因为这位所谓的青天大老爷,除却上任时稀里糊涂地处理过两件迷糊案子以外,整整三年都不曾做过什么实事了。

鸣冤鼓上的灰尘落得如手指般厚,而这场突如其来的公审也让沉寂了多年的禹城再次沸腾了起来。

“你们听说了吗?张扒皮要审案了。”一名拎着果篮的少年人一边招呼着生意,一边对身边的人说。

“审案?”一旁的老者冷哼道,“这又是坑了哪家的银子,打算往人家脑袋上扣屎盆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