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侧过头看着她:“我何时说过自己腿脚不便?”
“那你为什么坐轮椅?”他确实没说过,但是哪个腿脚灵便的人会坐这个?
“院子太大,我懒得走路。”
他回答得十分坦然,默默将视线转向四分五裂的木头残骸,然后,不开心了。
“你生气的时候喜欢乱劈东西?”
没有椅子的话,他要走很久的路。
晚风轻袭,扬起他披散的长发,勾勒出一张不怎么欢喜的清俊侧脸。那样近在咫尺的精致,饶是沈衡这样不甚在意容貌的人也有一瞬间的恍惚。
在那样清润目光的注视下,她真的很想轻声说一句“你活该”。
但是谁让她现在受制于人呢?在嘴边百转千回了好几圈的话,最终也只化成一句:“习武之人,经常活动一下筋骨是好事,我每天晚上都要到处走走的。”
要是可以,她也不想这么窝囊,但她更不想她爹扛着一口棺材来天牢里陪她。
他眉头皱得更深了,却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伸出手指,直接抚向她布满“雀斑”的脸。
这是个极具登徒子意味的行为,在他做来却分外自然。轻轻划过的指尖微凉,若有若无地自面颊上划过,留下令人无法忽略的酥麻触感。
沈衡红了一张“老脸”,看向他的视线不自觉带了几分敬佩,心情复杂地感慨于他的“饥不择食”,心却不由自主地漏跳了半拍。
都说男色惑人,老祖宗留下的话本子果然童叟无欺。
她这般想着,没提防对方的手已经顺着她眼角的“细纹”滑向颈边,穿过半开的领口,抚向了锁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