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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帝褪去了先前神色,说话时候声音冷然,

“是阿姐教我君子不立危墙,防祸于先而不致于后伤情,也是你教我,君臣之道,君在前,臣在后,臣不可欺君,若有此间者尽早碾灭免生忧患!”

“当年法场之上你救下他之后,你若让他退出朝堂,不染权势,从此远离京城做个富贵闲人,我也能跟他相安无事,可是阿姐你没有。”

“你说我容不下他,可是难道不是你先纵容他有机会立于朝堂,让他一步步手握重权,是你将他拖进权利漩涡,让他立于我卧榻之侧。”

“阿姐,你从来都不是心慈手软之人,为什么要独独对他例外?”

最初时,他对韩恕心有愧疚,法场上时,看着阿姐替他挡下那一刀时,他也愿意跟她一起面对父皇雷霆之怒,只为了保住他性命。

他们相识于少年,也曾倾心相交,他也想过若是等他登上皇位,必定会保韩恕一生富贵,倾其所能回报当年冷宫之中他扶协之恩。

可是阿姐却将韩恕带回了长公主府,她寸步不离的守着他数月,她日日陪伴在侧对他越来越倚重,她甚至放权给他,让韩恕有机会染指朝权。

明知他是前朝之人,她却依旧允他领兵,甚至让他能够调遣她麾下之人。

就连他都指挥不动的那些人,在韩恕面前却是俯首帖耳。

“你对他日益倚重,却没想过他若生反心又该如何,阿姐,是你逼我的!”

谢于归不可置信看着他:“就是因为这些?”

“我是替他挡过一刀,可我为你挡过多少风雨,你可知道我一条命有半条都是折在你身上,你居然觉得我看重他超过你?”

“当年韩家虽然尽诛,可庆朝旧臣无数,庆帝武将起家,手中所握兵权全数都在那些旧臣武将手中,我守着韩恕,是怕父皇要了他的命,可何尝不是为了将他困在长公主府断了他与那些人联系的路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