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帝怔怔看着他。
“我知道金石药不可食,汪鑫阳给药时也再三叮嘱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用药,可是李颉,你知道剧痛刺骨犹如斧凿,恨不得将自己撕成两半的滋味吗?”
“你阿姐走后,我夜夜梦魇,梦中全是她浑身是血却笑着说要替我过生辰的情形。”
“我梦见我害死了她,梦见那些人借我之名诱她露面,梦见他们手中刀剑落在她身上,她在我怀里断气的模样。”
“我早就没了任何生念,要不是她死前逼着我答应过她,要护着你,护着大晋,护着她好不容易才得来的盛世太平,我这条命早就随了她。”
昭帝捏着拳心,嘴唇张合了片刻,才颓然的坐回了原处。
门外站着的谢于归轻咬着下唇时脸色发白,而冯唤看着她这模样,想要伸手扶一下她,却被谢于归挥开。
韩恕不知道谢于归在门外,他只是低声道:“你不必迁怒汪鑫阳,他早就已经说过数次让我戒了此药,只是比起疯疯癫癫,药石成瘾却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我不在乎我的命,等到哪一日我扛不住药性之时,我自然会远离京城朝堂,而到了那时你也已经不需要我了,我会能守着你阿姐。”
韩恕说到这里低笑了一声,“其实我连棺椁都已经准备好了,跟你阿姐的棺椁一模一样,等下葬之后我的人会彻底封了地宫,只是我没想到她还能再回来。”
“所以李颉,不管你愿不愿意。”
“对她,我不能放手,也不会放手,你明白吗?”
她是他的执念,是他活着唯一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