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唤头皮一紧,知道陛下是动了怒气,连忙低声道:“奴才明白。”
昭帝靠在椅子上,脸上出奇的难看。
他知道水至亲则无鱼的道理,短短二十余年,大晋和庆朝来回夺权,战事不断,朝中混杂着两朝之人,有一些积权太深也不能轻易去动他们。
小贪小腐他未曾追究,只等后面再慢慢将人处置,可与北漠来往贩卖兵器甲胄他绝不能容忍。
昭帝冷声道:“这些人当真是混账至极,大晋跟鞑靼交战多年,死伤多少人,真该把他们都扔去战场上叫他们看看,他们送出去的那些东西会害死多少人!”
韩恕倒是比昭帝冷静:“这事情早就有了,只是一直没查到源头,如今既然抓住顾宏庆也正好顺藤摸瓜,一次将这些蠹虫处置干净。”
这倒是。
叛国之名,谁也护不住他们。
昭帝脸色缓和了一些,随即好奇:“你是怎么查到顾宏庆身上的?”
没了外人,他跟韩恕说话时半点都不含蓄,
“说起来顾延手里的那几个证人是你送去的吧,听说谢氏跟他义绝之前也就你的人去见过他,还刚好踩在顾谦去了之后,你素来可不爱多管闲事。”
韩恕面色不变:“我答应过老师会护着谢氏。”
“是答应了太傅,还是你有什么别的念头?”
昭帝才不信韩恕这话,韩恕对谢家是有不同,谢家生死大难时他或许会出面帮忙,可为着谢于归一个出嫁女就出面替她解决麻烦,甚至还想尽办法让她跟顾家脱离干净,这可不是韩恕会干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