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原因,无非就是旧怨。
只在于,这个旧怨是因为他自己,还是因为她。
她说相信自己选的人,是真的相信,毫不犹豫地站在他这边。
一股暖意涌动如温泉,充斥着他的四肢百骸。裴星遥忽然想到,昨天毫无预兆的谈话,虽然他狼狈万分,恨不得把自己低到泥泞里,以证明自己绝对没有觊觎的心。
但是,他们之间原本远如云泥的距离,忽然缩短了一点?
至少,这一刻,他跟易渐台,得到了同样的“宽容”待遇。
他给自己钉上一个“助理”的枷锁,沉沉地将自己压下。可她心中的位置一变,他竟然诧异地看到,自己脚下多了一级阶梯,让他以低下的姿态,反而靠近了一步。
裴星遥的手心都微微颤抖了,一时心乱如麻,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杜晚晚也像是知道似的,给了他反应的时间,先上了车后座,还拍了拍另一个后座位置。
他还能跟她坐在后座上了!
裴星遥面色冷静地走向另一边,面无表情地坐下,胸腔已经快被心跳撞破了。
他第一次忧愁肋骨不牢固,忙分了大半理智去压制心跳,剩下一小半理智在努力想着怎么正经地回答她的问题。
可惜裴助理有点高估自己,他心绪混乱,一时根本找不到合理的借口,又不能说自己上辈子见过尚云乐作乱。更要命的是,车门自动关上,杜晚晚便朝他看了过来。
很寻常的一眼,是裴星遥自己做贼心虚,唯恐心跳声被听到,脑子里保险丝叮的一声烧断了。
他脱口而出:“我就是见不得有人那样说你!”
一句话说出来,裴星遥骤然察觉不好,急忙闭嘴。用力狠了,一口将舌尖咬出了血,痛觉总算让他沸腾的脑子冷静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