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转身往城楼下去。
下去的阶梯有些抖,许是有些腿软,内侍踉跄了一下,扶着墙一步步往下去。
日头渐高。
站在城墙边的少年回过身,对宫凌道:“接连这么多天,燕营也没个动静,难道是怕了?”
“怕?”宫凌回头瞥了他一眼,道,“怎么会怕呢,只是狗没了主人,一时不知所措罢了。”
“狗?”少年有些不明白。
宫凌冷冷笑了笑,道:“那江逸白不就是皇帝身边的一条恶犬么,没了容煜,他什么都不是。”
那个靠一己之力收复西云的太子,只怕也是人杜撰出来的。没有容煜在后头保驾护航,他江逸白能翻出什么浪花呢。
“那殿下应该杀了燕国皇帝才对。”少年有着一张稚气未脱的脸,说出来的却是如是狠毒的话。
宫凌看着少年,眉眼弯了一弯,道:“去燕国许多年,你这性子越发狠辣了。且看着罢,有的是法子磋磨他。”
人死了一了百了,他不要江逸白死,更不要容煜死。
两位都是年少有为的大英雄。
他要让江逸白亲眼看着容煜身处高位,又跌落泥潭。
登高跌重。
那场面,一定很壮观。
“殿下前些日子与邵倾在一处,可要防着他些。”少年见宫凌许久未说话,开口提醒了一句。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宫凌的语气有些冷。
少年愣了一愣,旋即低声道了声“是”。
这样的温顺模样,宫凌见的很多。这诺大的黎国,没有一个人敢反抗他,可惜都是没什么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