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胳膊上的帕子滞了一滞,江逸白看着容煜的腕子,心下有些发闷。
若是他在容煜身侧,必然不让他受伤的。再不然,也会活捉了那下蛊之人,叫她把解药交出来。
“今日不要见太后了,早些休息。”江逸白叮嘱了一句。
容煜正想答应,忽然想起来今日是黎国使者进盛京的日子,只道:“午后再见个人。”
“那……早些回来。”
朝堂上的事,劝是劝不住的。
修长的手指攥着被血迹染了的帕子,江逸白俯身将帕子洗干净。
这些年江逸白是一直被安置在宣华殿的,小孩儿身子弱,放在身边,日日看着总会安心些。
六年多时间的朝夕相处,容煜觉得江逸白的性子还是很可爱的。
有时候还会钻进人怀里撒个娇,虽然那已经是几年前的事了。不过关于江逸白在宣华殿的往事,想起来总觉得有趣儿。
若不是亲眼看着江逸白长大,任谁都想不到,现在这个温顺有礼少年,曾经一度将匕首藏在腰间,对所有人都抱着敌意。
午后,容煜用过膳食开始换衣裳。
黎国的新王前年继位,整顿好朝中实务才想起燕国这么个“老朋友”。
“陛下与那黎国的新王可曾认识?”阿四问了一句。
容煜起身理了理袖子,道:“自是不认得的,朕去黎国的时候才六岁。那时候宫凌该也是个皇子,朕是不曾见过的。”
或许使臣宴上有过一面之缘,可惜时间过的太久,他已经记不得。
从前的黎王性情暴虐,动辄便对下人们用酷刑,还不知这新王宫凌的性子如何。在这之前,也没听过这为皇子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