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们得了消息,忙将偏殿收拾出一间屋来。

马车停在宣华殿外。

容煜进偏殿后,把人放在了榻上,待安置好了,才让张翎等人进来。

一群人诊治了好半天,才定下个方子。

容煜记得幼时自己生病,父皇母后总是会在身边陪着他。胃口不好,母后还会亲自为他做甜汤,若是不肯吃药,就一口汤一口药地喂下去。

这孩子是什么都没有的,孤单单一个来到燕国做质子,人生地不熟,整日里担惊受怕,想来没有安枕而眠的时候。

榻上的人没了意识,迷迷蒙蒙地睡了好些时候。

熬好的药灌不进去,一众宫人束手无策。

容煜看了桌上的药碗一眼,叫阿四扶起江逸白的头,亲自撬开小孩儿的唇齿,把药硬生生灌了下去。

宫人们舍不得动这着看起来一捏就碎的人,容煜却是舍得。

当年在军营,多少人离死只差一迈腿的功夫,都是这么硬拉回来的。

几服药灌下去,人才出了一身汗。

用张翎太医的话说,人一出汗就是病势要好转的迹象,但江逸白更麻烦一些。

素体阳虚的人,经不起大热大汗,只能一点点的发汗,还要用些养阴生津的药,不能因为发汗伤了元气。

几经折腾,宫人们好些天都没阖眼。

偏殿人来人往的,容煜自是没有睡好。

晚间批折子,阿四一边研磨,一边提醒道:“陛下,恕奴才多嘴,您原是犯不着这样待他。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就是了,如今又接到咱们宣华殿来,不知道底下的人该怎样说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