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

谢汝一愣,“什么?”

“不急与我答复,你该思量清楚。”沈长寄道,“若是应了我,便再无反悔的机会。”

他绝不会给她反悔的机会,一旦她同意,那么此生她都休想再离开他。

同样的,他也要好好想想,她是要嫁给谁,是什么人要杀她,那个梦又是怎么一回事,那究竟是曾经发生过的,还是未来。

或许他需要去找贺离之问一问。

查到了,就都杀了,那么她便不会再出事,就可以嫁与他了。

男人的手按着刀鞘,抚摸着上面的花纹,脸色凝重。

谢汝慢慢“哦”了声,缩在角落不再出声。她总觉得一夜过去,沈长寄变得更加深沉,也更强势了,有点凶。

到了沈府,沈长寄拉着谢汝到了书房里,他叫她坐下等着,便又出了门。她坐立不安地等了会,到底没忍住,走了出去。

却见沈长寄背对着门的方向,正听着平瑢说话:

“大人,昨日属下从半子巷西边的柳树下挖出了不少东西,冯公子案基本可以锁定凶手。”

沈长寄接过证物看了看。

这案子说简单也简单,赈灾款一部分拨到鹤州,被鹤州刺史贪了,沈长寄已然处理过。还有一部分自然分到了修缮河堤的工部手里,此事是工部侍郎罗期兴管,他私吞了大半。

罗期兴此人一向爱贪,工部常能捞些油水,沈长寄都睁一眼闭一眼,权当没看到,只因罗期兴是个人才,能办事。水至清则无鱼,这官场上没几人是完全干净的,沈长寄一向只看重办事能力,对一些小心机小毛病他可以原谅,但这次不同。

灾情严重,百姓怨声载道,且闹出了人命,他不能坐视不管,罗期兴此次过于胆大,竟把刀伸向了敬义侯府。

敬义侯府可不是有名无实的花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