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倾深吸了一口气:“知道了。那我回去收拾东西了。”
她微微福身:“臣妾告退。”
直到她走后,魏霁才漫不经心地从屏风后走出来。彼时江镜逸已经站在了卧室的门外,见他换了一身衣裳,眼眉微微挑了挑:“你把她也支走了?”
魏霁淡淡望了他一眼,没直接应她的话,漆黑的凤眸幽暗深沉,他随手松了松领口:“胆子小,就别瞧见不该瞧的了。”
江镜逸轻收了目光,回眸望向已经关闭的寝殿大门。那句“胆子小”是评价谁的自不必多说。可这是理由吗?
“你究竟打算瞒她到何时?”类似的话他不是第一次问,可那人始终没给过一个确切的答案。
江镜逸抬手捻了捻眉心:“冠冕堂皇的话就别拿来搪塞我了,你能留她在府里这么久。她跟其他人是不同的吧?”
魏霁眼尾微挑,忽而淡淡一笑:“瞒到死。这个回答满意吗?”
江镜逸放下手,有那么一瞬他看向他的眸光无比复杂又透着深深的无可奈何。他了解这个人,再云淡风轻的语气也不是随口一说的,他是真的打算这么做。
江镜逸半晌未语,许久,他垂下视线神情有些自嘲。
他忍不住开口:“你可是心够狠,好歹也算你的枕边人。”
魏霁挑眉却对这个称呼不置可否。这倒让江镜逸有些意外。
魏霁凤眸微敛,轻叩了两下书案:“想太多了。”
……
中秋前的一晚,沈容倾并没能睡好。做了整宿的梦,梦见得都是些乱七八糟的场景。
有小时候父亲还没上战场前的事,也有母亲听闻全军覆没的消息,瞬间病倒。然后就是北山上的大雪了,茫茫白雪,凛风刮进骨子里,有人救了她将她送回安南侯府,大伯母低声抱怨,母亲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