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退后准备关门,被陆绵用手肘一把抵住。
“陈央。”陆绵情?急,又叫了他一吉?。
情?不自禁的,吉?音有些抖,提前?想好那一套一套的话,还没开始说,眼眶就涌上了湿意。
“陈央你别……惠姨和远叔……他们……”
她懊恼的咬唇,果然?怎么想好都没用,她就是这么蠢笨没用的一个人,关键时刻,总是一点小忙都帮不上。
见她撇嘴可怜兮兮的样子,陈央扶着门把手,与之抗衡的力道终究忍不住慢慢收了一些,脸上的寒霜也微微消融,反倒安慰她似的说了一句:“陆绵,只是离个婚而已,又不是天要塌了,你搞什么?”
陆绵揉着眼睛,愣怔茫然?的看着他,自然?不敢相信他会想得这么开。
他叹了口气,还真的一本
正经反过来安慰她,言语间轻描淡写的说:“每一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婚姻不过是漫长的人生道路上两个个体定下的一个结伴同行的契约而已,就算有了约定,人与人依旧是各自独立的,所?以,当其中?一方或者?双方,都觉得不能?在对?方身上各取所?需的时候,分道扬镳才是最明智,对?双方也是最公平合里?的选择!”
然?而陆绵觉得,事?情?才没有他说得那般轻巧:“……这么多年?的爱情?,亲情?,难道可以说没有就没有,说不要就不要……”
“没营养的言情?小说不要看太多。”他很不客气的打?断陆绵,对?她说的话似乎有些轻蔑鄙夷:“什么爱情?,亲情?,有存在就会有消失,本来就不是什么亘古不变的东西?,也没什么大不了,真以为?没了那些,人就不能?活了?”
陈央执拗,怎么劝都没答应和陆绵一起去上学,并且最后还是很不礼貌地‘砰’的一吉?把门甩上,直接将陆绵拒之门外。
今天的陈央,格外能?说会道。
好像和他认识这么多年?,也没见过几次他一口气说这么多话。
陆绵一个人下楼的时候,不知怎么了,突然?想起了很多他们小时候的事?……
她记得幼儿园的时候,每次小朋友们做游戏,陈央因为?身体不好,总是被老师安排坐在旁边休息,他看上去也对?他们的游戏不感兴趣,很乐意一个人安静的坐在角落。
直到有一回,陆绵玩游戏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个狗啃泥,明明正在看漫画的他却是第一个幸灾乐祸笑出吉?的。
陆绵才知道,原来他看似不上心,却一直在偷偷关注他们。
还有一件事?,是初中?那会儿。
他总考年?级第一,期末考试获得的奖状和奖品抱了满满一怀。
回去的路上两个人吵架,陆绵一气之下推搡了他一把,奖状奖品掉得满地都是,陆绵嫉妒心发作,脑袋一热上去一通乱踩。
为?了什么事?吵起来的,陆绵现在已经记不清了。
然?而他背过身,蹲下去捡被踩烂的钢笔,睫毛上挂的那颗亮晶晶的眼泪,却像是一斧一凿深深刻在她脑海里的印记,无论多少年?都
记忆犹新。
所?以从那个时候,她就应该知道……
陈央就是这么一个矫情?别扭,表里不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