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夏昀睡梦时皱着的眉眼, 陆倾问道:“要不要在客厅坐一会?”
夏昀静默了两秒,从噩梦中惊醒的感觉分外清醒。
混乱真实的场景仿佛近在眼前, 夏昀甚至感觉他睁开前的前一秒, 还站在寒气逼人的长廊里。
从床上翻身而起时,他内心只剩一个强烈的念头——
他需要酒, 或者烟,这些能够短暂安抚他神经的东西。
但他猛然意识到,这两样东西他碰的越来越少,而这里是酒店。
这里只有陆倾。
他需要陆倾。
夏昀缓缓吐出一口气,声音还有带着睡醒后的含糊:“好。”
只要能尽快忘记那场梦境, 去哪里都好。
夏昀坐到了陆倾身侧,坐下时,陆倾抬手将什么东西搭在了他肩上。
是陆倾那件大衣, 上面染着木质清香。
客厅的沙发很软,夏昀陷在柔软之中, 在熟悉而温润的空气中, 心跳逐渐恢复正常。
陆倾倒了杯温水给他,说:“水。”
他随手打开了面前的电视机, 调出一档重播的新闻节目,房间里响起主持人字正腔圆的播音声。
夏昀捧着喝了一口, 过了几秒才说:“你什么时候离开的房间?”
“在你出来前五分钟不到。”陆倾看着他有些苍白的面容,说:“ 刚才做噩梦了?”
夏昀双眼盯着电视里车水马龙的背景, 视线却并没有聚焦,他说:“梦到了小时候。”
陆倾并未发话, 只是静静看着他。
新闻背景音很淡,间或响起充满烟火气息的采访插播,冷清的房间里有了几分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