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料,张律师沉默了片刻,却仍旧和气地道:“非常抱歉没有让您满意,但鸿海已经是本市最顶尖的律所,如有不周到之处,请您务必坦诚相告,我们向您承诺,一定竭尽全力,为您提供满意的服务。”
韩云秋的心像冷透的死灰,挂断了电话。
“怎么样?”杨荟文问。
她的声音把韩云秋的魂叫了回来,屋里响起尖利的咒骂,“那个贱人!她真的请了最厉害的律师!”
韩念初站在树下,日头西斜,村庄一大半都阴凉下来,只有山脚仍残留着一抹金色的余晖。
何律师走到她旁边。
她依然望着远处的金色山脉,泥塑般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你是什么人?”她问。
“我是什么人?”
韩念初听到他讥讽的反问,才转过脸来,见他傲慢地掸了掸袖口的褶皱,似乎不屑跟她这个“有眼无珠”的人废话。
她微笑地说:“你是我的衣食父母?还是我家供着你的长生牌?”
“你家?”何律师瞅了一眼那黑洞洞的屋子,“什么破烂?配得上我的名字?”
“哦,敢问你尊姓大名?”
她随口的反唇相讥,却仿佛把何律师气狠了,一身血气上涌,脸颊气得微红,“我名字?你问我名字?”他气急地把掸了半晌褶皱的袖子往上一捋,“你真问得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