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到的时候,胡文定已经交代完了,“我心动过,但我不能这么做,若是被发现,我就毁了,我毁就毁了,我爷爷一把年纪了要是有个三长两短……。”

胡文定头低低的,立在阮有文的面前,像个犯错的孩子。

阮棠看到这里,脚步一顿,放心了下来。

还好,还好胡文定没有让他们失望。

“胡兄,我敬佩你!”

阮有文是真的佩服胡文定,他想如果他处在胡文定的境地,对自己参加乡试没有信心,又渴望中举,他也许不一定能抵得住诱惑。

有时候人的善恶就在一念之间,一个冲动人就毁了。

阮有文道,“你能这么清醒是对的,王成仁这样突然找上来,根本不安好心。算计你,也是在算计我,说不定还有后手,我们这几天得防着就行。”

“还有后手?”胡文定愣住了。

“也许吧,我也不愿意把人想的那么坏,但他与我们本无交集,甚至一直瞧不起我们。这个时候偏偏却找上你,拿出了这样一份卷子,我并不觉得他有这么好心,只是为了想让你考的比我好。”

阮有文看向胡文定,‘不管如何,我们都要防着好,你要知道一旦被揭发,等待我们的是什么后果。谁不知道你是与我在一起的,你出事了,难道我能好。’

胡文定表情慎重了起来。

阮棠道,“四叔、胡叔叔,这份卷子交给我吧。”

“你要来做什么?”阮有文道。

“到时候四叔和胡叔叔就知道了。”

阮棠上前拿起桌面的卷子道,“我要出门一趟,这几日希望四叔和胡叔叔待在院子里, 谁来也不要出去。”

当天夜里,趁着城门没关,阮棠就骑马出城了。

她来到了朱雀山庄,拿出了卷子和一沓稿纸对着一群弟子道,“来,大家把这份卷子抄一抄,每人写一个字。”

弟子们都听着阮棠的话,排排坐下,跟流水线似的,一人写一个字这样传下去,由此完成一份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