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时辰后,汤药总算是煎好了,他将汤药倒入碗中,端着药碗到了床榻前,唤道:“师尊,快醒醒。”
谢晏宁与宝宝一般并未理会他,他遂将药碗放于一边的矮几之上,亲吻着谢晏宁的面颊:“师尊,快醒醒。”
他又摇了摇谢晏宁的身体,谢晏宁还是并未理会他。
他顿觉自己被遗弃了,浑身瑟瑟,定了定神后,方才端起药碗,饮了一口,含于口中,将谢晏宁扶起,并掰开谢晏宁的下颌,将汤药渡入了谢晏宁口中。
便这样饮罢半碗汤药,谢晏宁突然被呛到了,咳嗽不止,却仍未恢复意识。
陆怀鸩急火攻心,一下一下轻拍着谢晏宁的背脊,为谢晏宁顺气,待谢晏宁不再咳嗽,他才将余下的汤药喂予谢晏宁。
为了发泄心中的焦急,他一拳打在了墙面上,直打得墙面颤颤地落下了一层墙灰,而他的手关节亦破了口子。
自虐教他稍稍冷静了些,但全然不足够。
若非他太过无能,谢晏宁怎会变成这副模样?
他连谢晏宁都保护不了,有何资格做谢晏宁的娘子?
他自责不已,但因知晓谢晏宁并不喜欢他自虐而并未再做什么。
他上了床榻去,小心翼翼地将谢晏宁拥于怀中。
谢晏宁尚有吐息,谢晏宁尚有温度,谢晏宁还活着,他亦还活着,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这般自我安慰着,整个人却依旧紧绷着。
一日十二个时辰,谢晏宁须得每隔四个时辰服一次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