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有一人遮住了全数的月光,继而披着一身月光落于陆怀鸩身畔。

陆怀鸩恭声道:“师尊。”

谢晏宁原本已昏睡过去了,隐约间听得于琬琰房间开门的声响,料想于琬琰怕是亦循着血腥味而去了,心下不安,睡意全无,赶了过来。

他飞身至不远处,眼见于琬琰欲要拔剑,便知不安成真了,这于琬琰必定是要不利于陆怀鸩,遂拈起了一片草叶。

虽然于琬琰绝非陆怀鸩的对手,但若是有万一……

他不敢再想,明知陆怀鸩无恙,却仍是不由自主地问道:“怀鸩,你可还好?”

“我无事,多谢师尊关心。”陆怀鸩凝视着谢晏宁,视线情不自禁地钉在了谢晏宁抹了月光的唇瓣上。

好想再尝一尝……

他生怕自己在谢晏宁清醒之时冒犯了谢晏宁,以致于被谢晏宁斩杀,亦或是驱逐,即刻垂下了首去。

他其实亦感受到了于琬琰的杀意,正道之人要杀他这个邪魔歪道不是理所当然之事么?

他不喜杀人,谢晏宁既已出手震慑了于琬琰,只消于琬琰不再动手,他并不打算对付于琬琰。

识时务者为俊杰,仅陆怀鸩一人,自己尚有一丝成功的可能,但谢晏宁来了,即使全天下正道之人加在一处都不一定有惨胜的把握。

是以,于琬琰不得不好声好气地道:“多谢魔尊手下留情。”

“怀鸩并非恶人。”故事进行到此,陆怀鸩尚未黑化,原身亦未命令陆怀鸩去做什么丧尽天良之事,陆怀鸩自然并非恶人,反是一个为容貌所累,受尽了苦难的可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