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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傅态度严肃,神色却并没有多严厉:“无妨,说说吧。”

傅宁道:“或许是为了制衡?”即便是寻常人家,兄弟阋墙也不是罕见之事,更不用说在帝王家了。只要荀弈在京城,西北的平王,应当会时时刻刻安分守己吧。

老太傅微微颔首:“你能想到这一层,很不错;但,却并不完全是你想的那个制衡。”

他看着傅宁,缓缓道:“我朝建立时,太祖皇帝为定国安邦,将亲故旧部封了许多藩王,一为表彰功德,二为定国安邦;但如今百年过去,当初的藩王十去其五,几乎都是因为在封地太过骄纵,被历代先圣责罚了;余下的人中虽然有些安分守己,但总有人怀着些痴心妄想,要颠倒乾坤。”

傅宁听着老太傅的话,忽然一皱眉:“外公的意思是这些人中,有人想要——”他顿了顿,到底是没有将这话宣之于口。

老太傅点了点头。

傅宁道:“如今海内富足,圣上英明睿智,他们这样的想法,岂非毫无胜算。”

老太傅笑了笑:“有些事情你知道,他们久居封地,却未必清楚;视野所限,想法便也有所限制——你读过坐井观天的故事,就不用外公再教你了吧?”

傅宁聪明,一点就透:“他们这样的想法,圣上想必也十分清楚,但这些年好容易安稳了,还不是处理他们的好时机,所以圣上便要抓一个出头的来做例子,以儆效尤。”

老太傅点了点头。

傅宁却微皱了眉头:“但平王的封号,不是平亲王吗?”既然要做例子给藩王看,那必然是要用藩王的儿子才更有震慑效果,用一个本就是皇族的亲王之子,能叫藩王们警醒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