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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他经常骑马路过林子沟,累了偶尔就去酒馆点一碗漠北汉子们最爱的“烧刀子”,可阿君每次给他端上来的,都是甜糯的江南“桃花酿”。

“阿君,我要的烧刀子,你怎么又给我桃花酿,这也算酒?”

“我请你。”阿君脸上有条很长的疤,酒馆的客人都不愿直盯着她看,只有他敢:“我不用你请。”从兜里掏出银子啪一声往桌上拍:“小爷有的是银子。”

“小少爷多大年纪,学人喝烧刀子,小心醉倒。”

“你一个卖酒娘,管这么多?”他气了,平生最讨厌被人小看。

“好了好了,给你换给你换,看把你能耐的。”阿君果然给他换了一碗,只是那时候他不知道,她换上来的,只是掺了奶酒的桃花酿,几年后入了皇都再相逢,他才终于明白,漠北时一桌人拼“烧刀子”,为什么只有他一个千杯不醉。

那是他最快乐最无忧无虑的一段日子。

“阿君,要是以后你没人要,小爷娶你。”少年不识愁滋味,她虽貌丑,他却不在乎,谈笑着交付承诺。

酒娘子沉默片刻,被他一句话闹的红了脸,好半天才说:“我是炎族,家中只我一个,父母不许外嫁同族男子,要求我纳胤夫。”

又问他:“你是胤族,还是炎族?”

关外的漠北汉子,大部分都是不满朝廷有关胤族男子与炎族女子成亲,男人属于“出嫁”的婚配制度。这里天高皇帝远,还藏了一股胤帝余党,谁把朝廷看在眼中。

那时他闻言一下跳起:“胤族又如何?谁说胤族男人就不能娶妻?”

气鼓鼓的掉头跑掉,边跑心里边想,早晚有一天,我要把这大炎的天给掀了,让全天下的炎族女子都知道,胤族男人并不都是只会生孩子在后院争宠的怂包软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