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摇摇头,“老爷没说清。不过明儿人醒了,我帮着您问问,一定早叫您知道。”
来上工的不过七八个,议论声却有四五十人的热闹气,幸亏这些人更衣上工后便老实许多。
有庆母和钱、马婶子在此处招呼引着,这一天的生意总算没有出错。
天色昏黑的时候,庆脆脆便来了
她面上客套地同众人说话,不过眉眼之间隐带忧色。
“王二家的,莫难过。老话说,花钱消灾。王二麻子身上的银子没了,但是命还在。人活着,多少银子都赚得来。”
“对,对,对,这话顺耳。王二媳妇,要是生意调转不开,这几天的上工钱就不急着开,大不了咱们几个陪着多辛苦上几天,等再一茬的货下架卖了,一并结算。”
“哎,赵三家的,你这话倒是不错。难得见你不抠门。”
众人哈哈哈笑。
庆脆脆看一眼那个被众人闹笑的妇人,心底都是感动。
她没想到这些妇人竟能说出推迟发工钱的话。
丈夫临睡过去之前都说了,海货顺利出手收银,只是归途遭到山匪强盗。
明面上的两百两银票都没了,但是被他缝在贴心口内衬的剩余八百两还在。
庆脆脆摸着被他心口传热的票子,呜咽地哭了许久。
八百两又如何,哪里有他周全重要呢?
妇人看她又要落泪,顿时凑上来安慰宽怀。
“王二家的,人没事是顶顶天要紧的。咱们一个村的,去岁跟着你家沾了不少福。眼下要是你家难,大不了我回去跟当家的商量,这七天且当是白干。”
庆脆脆连忙道:“婶子莫要这么说,正因为是一个村里的,大家热心肠,我却是不能白占大家便宜。工钱必定按照应允的那般,如期给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