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婢们不敢多言,忙关了门退出去。
陈阿秀躺在那锦帛丝织,雕嵌华丽的床上,周遭是金的银的,雕栏玉砌,富丽堂皇。可她却觉得连呼吸都不痛快,她开始疯狂的想念那段自由的日子,疯狂想念师父,想念还有那么一个不太讨喜的师兄,想念还有他
她还记得那天月如银盘,他蓦地回首,和她说“一定”。她还记得在草场上奔驰,他给她牵着马缰,她还记得他笑着说“你不如做我的姑娘?”,她还记得他对,他赠的剑!
陈阿秀翻身而起,还未坐稳便是一阵头晕目眩。
恍惚中听到窗台上一阵砰砰地响,陈阿秀一惊,顾不上鞋履,跳下床便去开了窗。
窗外一只大鸟扑通起翅膀,险些被她一窗打出去,受了惊似的上下窜着。
这鸟形貌古怪,陈阿秀见过它两次,倒也不惊奇了。第一次是在他们刚刚离开陈国的时候,第二次是在虎阳,陈阿秀见萧纪凰逗弄过它。
“你是不啼?”陈阿秀惊诧道。
不啼古怪地发出叽叽咕咕地声音,见陈阿秀一脸茫然,它只得站在窗台上抬起了长长的脖子,露出薄薄的绒毛。它脖子上挂着一个小信筒,当是师父师兄那边来问她情况了。她解下信筒,飞快拿出信来读着,信当是师父写的,询问她一些近况。陈阿秀匆匆扫过,师父一如往常温和的口吻让陈阿秀定心了很多。
她伸手摸了摸不啼的头,小声道:“你等等我,等我回个信。”
提笔落字,几乎没有太多时间思考,门外一点风吹草动便让陈阿秀不安得很,她飞快地将自己的处境写下,并破釜沉舟般写道:“请交代华阳骠,我九月九日,在启崂山等他。”
她将信插回信筒,系在不啼脖颈上,她忍不住紧张质地低喃道:“小祖宗,全靠你了,求你一定要尽快给我带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