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他受凉,不敢解开他的衣衫,只轻轻扯下他的衣带,藕臂轻轻环起他一边的腘窝:“一会就好,嗯?”
他别过迷离的双目,小婴儿哼哼似的回她“嗯”。
这夜很漫长,漫长的银河都停止了流动,玄衣纁裳,雪中扬红。
他体娇质怯,却一遍遍挽留她。
微凉的夜,汗水洇湿了长衫,在地上印出湿润的圆。
月上枝头,秋虫的鸣声断断续续,淹没在溪水声中。
谢无安红润的脸埋在周窈的颈窝里,滚烫如汤婆子。
毫无预兆地,他闷闷地问她:“阿窈,你想要孩子么?”
周窈怕他受寒,当即把外衣脱下来裹住谢无安,一把将他抱起来,摇摇头:“有你就好。”
她几个飞跃跨过赏景的摊子,没入马车。
“小胳膊,回客栈。”
本来三个小嬷嬷都已经头靠头快睡着了,忽然一个激灵:“是!”
宽敞的马车车厢内,他轻呼气,攀上她的天鹅颈:“天下女人都想要孩子,想要女儿。”
“我不想,太危险了,对你也是一种负担。”她轻揉他的碎发,一双眸子坚定地望着他。
她知道他为此担心、焦虑、夜不能寐。她也知道他听见了朝堂上的风声,说他不能怀孩子。
他不由自主地解下腰间的水玉,握在手里推了一圈。
握住他的手,周窈放在唇边摩挲:“皇位会有人继承,一切都可以解决。我们俩到时候就退位去慈悲寺当香客,一直到老,好不好。”
他脸上漾起灿烂地笑影,落下心头的一块大石。
“好……阿窈,再疼疼我吧……”
他缺乏的安全感,她都懂。
拖住他的后颈,周窈当即垂头吻上去,把他的后话堵在柔情蜜意里:“我爱你……”
“还想听……”
“我爱你,谢无安,我爱你……以后我每天都说给你听,早一遍晚一遍……”
“正午呢?”
“正午说三遍。”
“忘了怎么办?”
“放心,此生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