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渚这回学聪明了,乖乖让清欢为自己束发不再说话了。
他们一前一后踏入南院。
南院伫立着一所清幽小居,小居两侧枯枝凋零,残叶落西风,着实透着几分萧条之意。垂枝花树下抚琴的男人隔着纷飞的落叶看去,朦胧不清,周身的杂物与尘埃一齐湮没在他深深的孤寂之中。
“遮眼带……”
清欢在他身后道:“高先生的眼睛被熏瞎了。”
“……”
如此惊才绝逸、霁月清风之人,本该和美玉一般完好无瑕,可惜如今却有了瑕疵。
唐渚唏嘘间视线又落在高先生身侧并坐的男子身上,男子虽比不上高渐离那般出尘,但眉目间透着一股英气,令人不免心生好感。
唐渚指着男子,问道:“他就是少庸哥哥?”
“正是。”
祝少庸这人——唐渚是只闻其人不见其人,回忆里小时候听祝家丫鬟和奴仆说起过家里的少爷,但是住在祝家的那段时间他从未见过祝少庸,以至于他对祝少庸是一点印象都没有,想不到今日一见……倒也没什么特殊的地方嘛。
说他有些痴傻。
见他弹琴时双目清明,一点都不傻里傻气。
高渐离手上抚琴动作一顿,头部微微一偏,侧耳倾听确定的确有人进了院子。他转头似乎又对祝少庸说了什么,祝少庸立马停止弹琴,抬眼看向唐渚他们所在的位置。
咳咳,偷看被发现了。
啊呸,他才没有偷看呢,明明是光明正大的看,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