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唱戏啊。”
“姐姐,我告诉你哦,我爹爹唱戏可好听了。”
“真的?”
“嗯。”小鬼用力地点点头,又道:“可惜后来爹爹嗓子坏了,看病的老爷爷叫爹爹不要唱戏了,可爹爹这次坚持要唱戏。”
原来昨夜席上,他说想归隐田野不是假话啊。
颜芳菲问道:“如果他再继续唱戏会怎样?”
小鬼回忆着,“老爷爷说……爹爹会、会失声。”他当时年纪还小,听同村的大孩子说失声就是再也发不出声音了。
那时他哭了很久,他整日担心爹爹以后再也不能说话,再也不能唤他的名字。
“那你爹爹的眼睛是何时看不见的?”
“爹爹有提起过,好像是娘亲离开后。”
“小鬼,你对娘亲有印象吗?”
“我不记得她的样子了,但我还记得她曾经在我耳边唱歌,唱那种很吓人的歌。”小鬼天真地笑着。“爹爹和娘亲大吵过一架,还叫娘亲不要再唱歌给我听了。”
“你还记得怎么唱吗?”
“那种歌很难唱,世间只有娘一人会唱。”
“你害怕吗?”
“不怕。”
“好孩子。”
那日颜芳菲看见斐郁一身素服在台上弹奏琵琶的样子,玲珑绣线的衣缎静静垂在两侧,精致的妆容将他的面容完全刻印成唐宫中的妃子,在掌声轰鸣中逐渐眯起的双目如彩凤双飞,添上几分明媚色彩。
一首《厌秋深》,那般惊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