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梨呼吸一滞,她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很早以前太子就注意到城中命案与色近花恋有关,叫我暗中监视这里,我偶然发现皇甫逐日悄悄出入这里,之前趁着他离开南海想要进楼一探究竟,却什么都查不出来,直到皇甫逐日带着你们重回南海,我跟着你们误打误撞闯进来,至于揭月的故事我也是刚刚才知晓。”
“皇甫是共犯,你要抓他吗?”
“太子没让我抓他。”
“是没让抓,还是不准你抓?!”我不留情面地拆穿她。“别糊弄人了!皇甫逐日他是第一幻术师,太子会舍得杀了他吗?这也是你迟迟没有动手的原因吧?!”
“应该说是太子惜才,宽宏大量赦免他的罪过。”
我讨厌她嘴里说出的这句话,她忠心耿耿为太子着想的样子让我发酸。
路七七说:“我觉得还是除掉揭月比较好,毕竟像她这么活着才是痛苦的折磨,靠精气续命连妖魔都不如,皇甫逐日早该亲自解决她才是,不该让她活到现在。”
异类的存在,终究是世俗不容。
当初能体面地来到这个世上,为众人带来一段时间的动荡不安,如今还是得尘土相依,只可惜那身美丽的嫁衣还是毁了。
是我出的馊主意把她一身鲜红嫁衣弄得破烂不堪。
她看似平静地躺在地上,可脸却朝向那具烧焦的假人,白绢下默默地流出一行清泪,消失在青丝前,再不见踪迹。
阿茶王本想取下她脸上的白绢,可是才刚掀起一角却停住了,他脑中浮现出皇甫逐日第一次牵着揭月走来的画面,那时众人惊叹,或许不是因为揭月妖娆的身姿,而是她自身的那份神秘感。
皇甫逐日给予她生命的同时又剥夺了她以真面目示人的权力。
这种诅咒延续今日已经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