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陆杨走过来,双手无力地支撑起枪,喘着粗气,大概也累得不轻,这样了依然坚持着自己的意见,执拗得好似一块咬不烂的牛板筋:“你杀了人就要偿命。”
这话正好戳中陆杨心窝。他稳住身形,半天找不到自己的嗓子,可能自己也觉得自己是个多么奇特的矛盾体,又向来自虐,能有什么话说。
李青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身后,把陆杨晃悠悠的身子一接,道:“他若杀的全是好人,我替他偿命。”
“各人有各人的罪,你算什么东西?”男子站都站不稳了,嘴上依旧不客气:“长得倒唇红齿白,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是你的小白脸?”
陆杨被这话呛到,咳了几声。李青倒是很骄傲的样子,双手把住他的肩,仰起头,非常自信且大声:“正是!”
这时,路边有个终于看不下去的路人主动出面,向年轻男子解释了一番方才的情况,那被抢劫的人是如何如何悲惨,陆杨两人又是如何如何拔剑营救,这人似乎有点口才,一番话讲得好似说书,男子听得直愣。
他乖乖听罢,涨红了脸,走不是不走也不是,便站在原地抿着唇,低下头很不好意思地向两位一拱手:“对不住二位少侠。”
陆杨懒得和这二愣子一般见识,段七七则不然,好不容易占着理,自然要出言挖苦一番:“刚刚的硬气呢猪头三?终于真相大白知道爷爷是好人了?我看你是中原人才留你点面子,不然就扒了你的衣服往城头上一捆,示众个三天才解气。”
这动不动扒人衣服的习惯到底是谁教她的。陆杨听不下去,拦了一拦:“算了小四,得饶人处且饶人,咱们还要去下一个镇子找林大夫。”
男子红着脸走来,再一拱手道:“实在对不住,扒衣服也好示众也好我都认,可能否先让在下请二位吃一顿便饭?我想要请教一番我前些日子在西域迷了路,如今亦不知回家的去向”
原来是个路痴。
一听有人请客吃饭,有个人比谁都积极,他耳朵贼尖,从老远外的面摊冲过来,停在四人面前,道:“走,我给你指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