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老夫人满脸的疲惫,悲戚道:“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无济于事,这断绝书,你签了吧,这也是你父亲的意思,许家不能因你一人,断送了整个许家。”

穆夫人没有想到从小疼自己入骨的母亲,会如此决绝,整个人如坠冰窖,紧紧地揪着胸前的衣襟,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分不清是心绞痛发作,还是从心底深处漫涌而上的绝望。

“外祖母,”穆清歌也跪在许老夫人面前,求请道,“血浓于水,外祖母真的能狠心与母亲断绝关系吗?我时常听母亲提起,说当初外祖母怀着她的时候,吃尽了苦头,疼了一天一夜才生下母亲,母亲常说,子女是她的心头肉,母亲也是您的心头肉,外祖母,母亲所犯之过,歌儿愿替母亲赎罪,还请外祖母看在血脉亲情上,原谅母亲这一回。”

穆夫人瘫软在地上,哭得肝肠寸断,许老夫人心如刀割,那是她拼了命生下来的女儿,她看着她从小小的一团,到牙牙学语,蹒跚学步,看着她及笄出嫁,为人妻,为人母,她又如何会不疼惜?

只是大祸已至,许家再也经不起任何的风浪。

许老夫人闭了闭眼,随即对穆清歌道:“你母亲离了许家,以后你们兄妹便是她的依靠,好好待你母亲。”

“外祖母,”

穆清歌呐呐地唤了一声,许老夫人已经转身往外走,却在门口碰见了穆衍。

“岳母,”穆衍见礼。

许老夫人知道他在门外站了许久,漠然道:“丞相大人客气了,穆许两家已再无瓜葛,老身当不起你这一声尊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