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百姓从地上站起来,愤声问楚洵:“殿下口口声声,说不会弃我们于不顾,如今,那些人当着殿下的面,屠杀我们,殿下却连个公道,都未曾替我们讨回,殿下便是这般护我们周全的吗?”

这一番话,说得凛然,风卷着血气扑来,更添了一丝悲戚。

百姓浑身是血,满身是伤,那些伏在亲人尸体上,放声痛哭的百姓,也都停了下来,纷纷看向楚洵。

楚洵却淡声问了一句:“为何闯城?”

有百姓哽咽道:“殿下可知道有多少百姓,也染了时疫?神医救不了我们,我们只有一条命,我们不想死。”

“临州城已封,擅自闯城者,杀无赦,你们这样闯出去,就能活命吗?”

“先是有太医烧药草,又有百姓突然暴毙,现在,半城的百姓都染了时疫,朝廷迟早要屠城,殿下是皇子,哪会真陪我们一起死,最后死的,还不是我们这些百姓。”

楚洵目光一带,看向说话的百姓:“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没料到楚洵会有此一问,愣了一下,回道:“小人赵五。”

楚洵问道:“抗旨闯城,是一人的主意,还是满城百姓的意思?”

百姓面面相觑,然后看向了赵五:“是赵五,赵五说只有逃出城去,我们才能活命。”

“是谁提议以命相搏,杀了守城的将士?”

“是赵五。”

一问一答间,赵五脸色骤然青白。

楚洵眸光温淡,看向他时,慢慢透了寒意:“你先是一番凛然之言,斥责我弃百姓于不顾,后又咬定屠城之事势在必行,字字句句,无不挑唆人心,你煽动百姓闯城,跟守城的将士起冲突,你们手无寸铁,难道不知道此举,必死无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