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要不要听卓远解释,任飞光本就犹豫。而邪神替他讲出了理由。

“稷下学宫修儒的文士,如何能言善辩,任少侠应当知晓。明知他站什么立场,就不要听他说话了。”

八千手救难观音恳切道:“比起他来,妾身才是肺腑之言,不管如何,斩断天灾与妾身的联系,都会让三灾失去一枚重要的棋子。妾身已不愿为他们做牛做马,只要任少侠一剑与妾身自由,卓远之流到底是什么打算,做了什么布置,妾身都可据实相告。”

她话音未落,卓远就嗤笑了一声。

他这张新画影,脸比当学子时还嫩些,是个上穿长衫下着百迭裙的少年。

少年声音清朗,一下便压过了八千手救难观音的声线,道:

“长明剑,她或许是可对你们据实相告,但八千手救难观音这尊邪神,一身统领整个江北的债贷来往。我知道你没法细细分辨一个人身上到底有什么债,所以你要是一剑下去,斩却的可不止她和天灾的关联,还有她身上整个江北的债贷!”

卢妙英闻言皱眉,老婆婆主祭轻抽一口凉气。

八千手救难观音眉梢压平,心道不好。

在这江北,光是斩债无济于事,长明剑已认识到这点,也因此动摇过。

方才他已重炼心剑,按理说不会立刻又动摇,但以心剑之无常,到底如何只有剑阁的这位剑客自己明白。

不管如何,八千手救难观音都不能在此刻落于下风,她忍者疼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