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夕岚趁着裴韵松开自己去拿她嘴里的油纸包时,奋力地将裴韵推开,坐了起来。

“咳咳咳——”柏夕岚捂着脖子一阵猛烈的咳嗽。

她回头看向裴韵,却见裴韵正蜷缩在草床上抽搐着。

她嘴里的油纸包已经被她拿了出来,可是她的舌头已经沾上了粉末,那些粉末在她下意识地吞咽中顺着唾液进入了食道。

柏夕岚木着一张脸,将那油纸拿起来放回怀中,然后从裴韵的靴子里找到了一把短匕,她将短匕抽了出来跨坐在裴韵的身上,将短匕对准了她的咽喉。

玦姨说了,她的毒药都是无色无味,中毒者也不会出现七窍流血的死相,验尸都不见得能验出来。

她不能暴露自己有毒药的事……

裴韵还在抽搐,她已经说不出话来,只能怨恨地盯着柏夕岚看。

柏夕岚盯着裴韵的眼睛波澜不惊道:“你不是问我可有杀过人?我的答案是,杀过。”

“就在不久前,我杀了一名身穿白衣极为美艳的女子。她也是你们的人吧?还是个高手呢,也和你一样没有防备我,被我用簪子刺烂了脖颈。”

“我清晰地记得,温热的鲜血喷洒在手上和脸上的感觉,也清晰地记得那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泪水自柏夕岚的眼中滑落,血腥味再次出现在她的鼻翼间,无论看向哪里,都是刺目的红色。

这一阵子,她总是觉得自己好像是忘了什么,可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现在这么一来,她想起来了,原来自己忘记的是这件事啊……

柏夕岚用短匕一点一点割开裴韵的喉咙,眼中的泪还在不断往下滴,可她却笑了:“说起来,你们这些所谓的武林高手真的好奇怪啊,怎么总是喜欢不提防落在你们手里的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要知道一个人一旦陷入绝境,可是什么事都能做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