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测抚须吟道:“闲云随风不解意,江河奔腾水自流。何不同做逍遥客,免扰人间万古愁。”
真有抱负就当去努力实现,而非在此说与闲云,江河。
它们看似逍遥,实则各个身不由己,与它们说愁,不过是愁更愁。
卜测这话,既为劝诫,亦有告诫。
那人扭头看向卜测,也是一中年文客模样。
“闲云随风不解意,江河奔腾水自流……哈哈哈……”
他复述卜测诗词,笑道:“不错不错,闲云,江河岂能解我愁思,说与它们听,确实有些做作,倒是让兄台看笑话了。”
卜测抚须言道:“人生于世,万种愁苦,人之常情,何来笑话?兄台诗中,颇有志气,既有为天下的抱负,何不施展一番,在此空与闲云说教,岂非是徒劳费了时间。”
从他诗词中,听得出这人很想做官,恨不得把朝堂改天换地清洗一番,但而后又听得出他诗中颇有暮气,属于看不惯他人作为,却又无力阻止。
因此,这诗纵然大气,但在此处难免显得矫情做作。
“施展抱负……”
他自嘲一笑,言道:“也不怕与兄台一说,当今陛下虽是仁君,但并非明君,更非勤君,而今朝堂党派林立,不加入便难以生存,若是加入便难免污糟,纵然有抱负,也难得施展。某苦读十年,为的是天下百姓,可并非要为党派做走狗……”
郑国皇帝的确少有仁慈之君,他甚少发脾气,如今在位十六年,杀过的人一手可数,此是仁慈,但该杀不是杀,并非明智之举。
且,郑帝颇为懒惰,三日一次的朝会,自他登基以来,推迟到五日,七日,一旬,至如今一月方才一次,这般怠政,如何能处理好天下民生政务?
郑帝怠政,并非客官原因,他是先帝嫡子也为独子,自出生以来便地位稳固。
郑国先帝是少有的中兴之主,他当年传位郑帝之时,那可是朝野清明,国库丰盈,百姓安居乐业,鸡鸣狗盗之事甚少发生。
因此,权利并无旁落,朝中大臣对皇家也忠心耿耿,从无夺权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