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彻儿放到她怀里,叫他们先回去,说?我还想在外面待一会儿。
一路匆匆往夫子?庙方向?走去,我要去那座石桥上等?着,我怕易寒去了,却不见我。
满街凌乱,路两边的货摊上都在忙碌着收摊,但也?有一些人玩性正浓,游玩赏景络绎不绝。夕阳西下,落日?熔金,消退了白日?里炽热的温度,傍晚的河边凉风习习,微波荡漾。我站在石桥上翘望着,不时打量四?周人影,不知?易寒在哪里,他可也?在找我?
天色渐渐黑下来,路上几乎没有人了,河边上蛙声聒噪,此起彼伏,好像在互相议论着白日?的热闹。我拖着疲乏的双腿,坐在台阶上,有些不敢抬头了,害怕看?到空荡荡的街头,一个?人都没有。
果真一个?人都没有。
易寒他没来。
突然一阵脚步声过来,我慌忙抬头,却见是长云满脸焦急,大概是来找我。
看?她急喘的样子?,估计把她急坏了,我不禁愧疚,连忙站起身,朝她微微一笑?。
“笑?屁呀!怎么这么晚了还不回家?”长云瞪我一眼,看?
样子?气坏了。
我撒起谎来眼都不眨一下,轻笑?道:“彻儿想要只小兔子?,我想给他买一只,结果一直没找到。”
“夫子?庙这边卖兔子?吗,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长云哼了一声,并不相信。
“好了,回家吧。”我下台阶往前走去,步伐很快,“明天你去集市给他买一只吧,我答应他的。”
长云鼻子?里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回到家,发现长秀已向?回来了,正在那里照看?彻儿。灶上还热着饭菜,长云摆好饭桌叫我吃饭,原来她们也?还未吃。这就是家人吧,人不齐吃饭就不香。
我没有道歉,只是殷勤地笑?着给她们夹了很多?菜,一边夸赞长云的手艺又长进了。长秀很乖巧,笑?眯眯地把我夹的菜都吃了,还帮我说?了很多?好话。总算长云不生气了,脸色好了很多?。吃罢饭,我抢着去洗碗,让她们早些去休息。
长秀堆着笑?,凑过来说?要帮我洗碗,挽着袖子?蹲在我对面,拐弯抹角地问我晚上干什么去了,有没有遇上俊俏的小伙。
我笑?得眯起眼睛:“是很想遇上呀。”
正说?着,外面有人敲门,问谁是孟夫人。
我站起身走出去,见他是个?一身短打的小伙计,于是客气道:“小哥找我有事??”
“夫人,对不住!”小伙计拱手道,“荷县这边我路不熟,来晚了。易公子?今晨有急事?,没能赴约,让我来给夫人送个?口信。”
我愣了一下,点头致谢。
送走小伙计,将东西收拾停当,夜已向?深了,我回到屋里,背靠在门上发呆。
靠东墙神龛,玉白的莲花纯净无?暇,文殊菩萨依旧笑?得温和而慈悲,那悲悯的目光好像能包容这世间所有的一切。
憋了很久的眼泪落下来,这大概就是天意吧。
没见到也?好,这下可以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