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马儿去了贩卖牲畜的市场,我和一个满脸横肉的大叔扯皮。大叔说我的马太瘦了,顶多给我五两。我告诉他,这可是从天山上下来的天马,那神韵,那气魄,那风采,怎么着不得个二十两?
大叔把眼一横,道:最多六两,爱卖不卖!
我连忙道:成交!
于是乖马儿就这么被我给卖了,怀揣着六两滚烫烫的雪花银,我琢磨着要不要去给自己赎个身,正好欠了铁老头六两。不过再仔细一想,有吃有喝有地方住的,上哪去找这么好的地方?于是我又打消念头,决定继续在铁老头那里待下去。
恰逢着集市,我在街上逛了几圈,顺路买了不少东西,末了又去买了个大澡盆,把东西一股脑扔进去,然后扛着大澡盆回去了。
夜里烧上了一大盆热水,我把门插得严严实实的,确定没人能从外面进来,这才开始脱衣服。
脱了外面短褂,我解开紧紧的裹胸,痛痛快快喘了口气。这样天天捆着,着实难受,若不是扮男装行动方便,我才不想受这份罪。不过好在扮了这么久,还没被人发现。
三两下扒光衣服,我爬进澡盆里泡着,一时间舒服的嗓子眼里直痒痒。热腾腾的蒸汽直往上冒,熏得人头晕晕的,有些喘不过气,不过浑身却是无比的舒泰,三百六十五个毛孔,无一不妥帖。我一边搓着手臂一边感慨,总算是洗上一个热水澡了。
热水滚烫烫的,我身上都烫红了,活像快煮熟的大虾,不过这热水澡嘛,就是越烫越舒服。
正泡的不亦乐乎,忽然间听到外面有一丝细微的响动声。
“谁?!”我心下里一惊,随即大喝出声。
随手挥灭橘黄的烛火,我翻身裹上一件袍子就拉开门栓奔了出去,只见一道黑影正跃出东墙,消失不见了。清粼粼的月光下面,一地白霜反耀着银光,一阵秋风扫过,凉飕飕的。真的已经是秋天了。
关上门,我在床边坐下,不由得皱紧眉头。即使是我刚才的速度,还是被那人走脱了,想来那人的身手不会在我之下。到底是什么人来偷窥?难道我回到帝都的消息,他们已经知道了?
嘴唇咬破了,有股铁腥味在嘴里蔓延。我又想起那些尘封的旧事
,想起十一年前那场轰动天下的贪墨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