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飞卿凝注着他的眼睛,一眼就知他在说谎。
淮瑾在新梧宫用了午膳,午膳里的汤是一道药膳,能安神养身,明飞卿每日都被淮瑾逼着喝两大碗,这汤喝下去后,总需要小睡一下。
今日明飞卿心里装着事儿,竟困意全无,连药膳都失了作用,他本不想睡的,淮瑾却不断地催他去睡一会儿。
他催得那样刻意,像是赶着什么时间似的。
明飞卿便假装睡着了,淮瑾替他掖了被子,趁他睡着,又去亲他的额头。
他的吻那样小心又温柔,就像一阵春风拂过。
待他离开内殿,明飞卿便睁开了眼。
新梧宫正殿的内阁中,流云灯的光芒有微弱之势。
淮瑾熟练地拆掉左手的纱布,在那道将要愈合的伤口上重新划了一刀,血顷刻间注入灯芯。
流云灯猛地亮出一道刺目的白光,几乎能把整个新梧宫都吞噬进去。
所以淮瑾要等明飞卿睡着之后才敢点灯,挑着中午太阳最大光线最足的时候,流云灯的光芒才能不那么显眼。
他点完灯,随手包扎了伤口,收起匕首,再走出内阁,离开了新梧宫。
却不知他刚走,明飞卿就踏进了内阁之中。
流云灯的光芒已经温和许多,明亮暖人。
就跟明飞卿在那场前世梦中所见的一模一样。
他意识到淮瑾瞒着他在做什么后,呆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