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死不瞑目,淮子玉冷眼观赏着——他当年掐死父皇时,也是这样冷漠淡定。

东宫内。

淮渊哭肿的眼睛还未消肿,他正在收拾行李,准备搬去宫外的王府。

虽然被废了储君之位,但还是个有封号的王爷。东宫不能再住,淮瑾赐给他一座王府,就在溱宫脚下。

他埋头整理着明飞卿赠他的书,要一本不落地带在身边。

起先他以为自己会被变相流放到偏远之地,可父皇并没有下旨逐他出京。

这时身边的侍卫忽然提醒他:“君上来了。”

淮渊转过身,看到父皇朝自己走来,淮渊不敢哭,乖巧地行了君臣之礼。

他自知有错,行礼都会以头碰地。

一只手伸到他眼前,淮渊一愣,抬眸看去,父皇正微微弯腰,伸手扶他。

淮渊受宠若惊,把小手放进父皇的掌心之中,站了起来。

淮瑾问他:“朕逐你出宫,你心中可有怨怼?”

淮渊用力摇摇头,真诚道:“有错就该罚,儿臣不怨。”

“你的错有人替你担着了。”淮瑾揉了揉他的头,把他的头发都揉乱了:“飞卿将你视为亲生骨肉,朕如果重罚你,他不会开心的。给你一次改过的机会,在京中好好修身养性,谦逊求学,不可再受人教唆摆布,十八岁之前,你若能做出些成绩,这东宫就还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