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瑾坐回椅子上,把玩着一方天子玺印,说:“林霁的心疾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病,李太医有几成把握将他治好?”
李太医如实说:“陛下,这病无法根治,若仔细调养,或能保数十年无虞。”
回应他的是意味深长的沉默,和一道压迫的目光。
殿外,侍卫清走了鹦鹉的尸体。
淮瑾感叹道:“这鹦鹉的病要是没好,就不会碰倒朕心爱的金玉兰,它也就不会被暗卫当场处死了,鸟是如此,人也一样。”
李太医把头埋得更低,他试着揣度圣意:“若想让他不闯祸,只要一直病着就行了。”
淮瑾点了点头,道:“李太医是个聪明人,朕的意思你若明白,现在就去照做。”
李太医退出了合阳殿,腿软到扶着柱子才站稳,他在风中站了好一会儿,看着地上那摊正在被宫人清理的血迹,提药箱的手都抖了起来。
他去了相府,给林霁诊过脉,照常开了治心疾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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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冉一踏入新梧宫,就听见一阵拨浪鼓的欢快声音。
细春抱着小阿渊坐在合欢树下,天青正拿拨浪鼓逗阿渊,三三两两的小丫鬟也围着小皇子玩,这新梧宫可算是整座溱宫最热闹最轻松的地方。
也不怪淮瑾喜欢来,就连秦冉得知君后要见他,都开心了一整晚。
他进到正殿时,明飞卿正把玩着那枚琉璃并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