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无所有的淮子玉,决定抓住在阳光下无忧无虑的明飞卿。

他不是想把人拖进黑暗里,而是希望明飞卿身上的光,能分一点给他。

张岐坦白:“当年官道上那批土匪是我安排的,为的是能让陛下和您快速拉近关系,陛下如果没遇见你,他不会有今日,莫说登基称帝了,他就是单纯地活着都万分艰难啊。”

“这两年,他刻意疏远你,也是有苦衷的。他若是与你太过亲近,对你太好,先帝一定会下遗旨赐死你的。”

“哪怕陛下当上皇帝,握着至高无上的皇权,他也无力对抗遗旨。你看历朝历代的君王,有哪个敢违抗先皇的遗旨?所以,这两年,只能委屈公子了。好在,如今一切都过去了。”

“是吗?”明飞卿笑得意味不明,“一切都能过去吗?”

张岐不知为何,有些畏惧这样的明公子,他不敢再多言,只拿起那件华服说:“今夜就会有圣旨封后,公子再穿白衣不吉利。”

明飞卿让他将华服放进殿里,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抗拒。

·

入夜。

夜星密集的天空垂在明飞卿眼前,似乎伸手就能把月亮摘下。

新帝登基,挑的是吉日中的吉日。

连星月都来捧场。

明飞卿拾起一把落叶,放进袖子中。

他畅通无阻地出了冷宫,没人敢再束缚他的自由。

这是冬日的夜晚,他身上的白衣很是单薄,却也不觉得冷。

他穿过宫道,停在天机阁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