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府传出的哭声格外凄凉。
他看着满府的白绸,眼眶霎时通红一片。
但他垂下眸,快速掩下所有情绪,再抬头时,眼中只余冷漠。
他连身上的紫金华服都没换下,就这样踏入了办丧事的明府。
灵堂上,诵经声不绝。
明飞卿一身素白,额上绑着白布,他跪在苏秋的灵前,听到外头的家丁禀报说:“殿下驾到。”
明为仁一听淮瑾来,立刻挤出几颗眼泪,迎上前。
“殿下,怎么劳动您亲自来呢!”
明为仁盘算着,人死了该有些追封才是,追封之后,他这个丈夫也能跟着沾点光。
“若是能有个诰命傍身,小秋走得也安心些啊。”
淮瑾:“我会给苏氏追封殊荣。”他说这话时,视线一直落在明飞卿身上。
他身上的白衣隐隐透着血迹,脸上不知何时被划了一道伤口,竟也没包扎,膝盖上已经跪出一滩血。
淮瑾走上前,弯下腰来,视线与明飞卿持平,语气带着不明显的关心:“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明飞卿看他一眼,像在看一个陌生人,他复又垂下眸,继续给娘亲烧纸钱。
淮瑾心中不安:“到底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
他不说话,或许是伤心过了头。
但他也不哭。
倒像是三魂六魄跟着母亲一起去了,徒留一具空壳。
“明飞卿?”淮瑾扶着他的肩膀,压低了声音说:“卿卿,难过就哭出来,哭出来会好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