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上次病愈也才过去半个月。

明飞卿记得,前世是半年后,老皇帝的身体才急转直下,这一世怎么提前不好了?

难道真是受不起他那一跪?

淮瑾只能先压下闷怒,起身换下箭袖的劲装,往宫里赶去。

出军营时,他又折回去同跟在身后的飞卿说:“你回府待着,没有圣旨传召就当不知道宫里出事。”

明飞卿难得把淮瑾的话听进去了。

他坐马车回东宫,马车驶出军营时,他掀开帘子回头望了一眼军营里那些活泼生动的年轻面孔,他们身后,是二十万个西溱小家。

前世西征惨败后,老皇帝没过多久就在沸腾的民怨中惊惧暴毙。

可惜死得太晚,要是早上那么小半年

车轮碾过地上的石头,马车颠簸了一下,将明飞卿的理智颠了回来。

他不寒而栗,自己居然会生出这种想法。

从前他连杀猪都见不得,如今,竟然时不时动起杀伐的念头。

而他想杀的人,还是当今的皇帝,更是淮瑾的生父。

马车已经行驶到东宫附近,只是还未到下马石边,马儿就被刹停了。

“少君,前头有人闹事。”车夫在外头禀道。

明飞卿掀开帘子,往外头看了一眼,只见东宫门口围了几十个百姓,而这群百姓围观之人,是一个抱着婴儿的妇人。

这一幕明飞卿并不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