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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止不住地想,若薛瑜与他并非对手,或他在薛瑜还艰难求存的时候博得了信任,如今天下又会是怎样的局面。

他们其实能成为好友知己的吧?

但薛瑜太清醒冷静,多大的诱饵,都鲜见心动,好像提前看穿了他布置下的未来。

良久,他叹了口气。

“既生瑜,何生夙。”

被夜袭搞得苦大仇深的楚国营地里如何想,对面江陵城中的驻军是不管的。军中禁酒,但今天敞开管饱的肉菜,已经够人高兴了,守将一一巡视了关隘,满意地负手看着“灯笼”坠落,真心实意地希望对面能做个好梦。

我们的太子和皇帝好吧?心动吗?我就给你们看看。

太子屡有神奇的手段,他已经见怪不怪了,但这一招攻心计,坦坦荡荡地立在对手面前,还是很让人感叹。

守将下了城墙,大锅中炖着刚收割的青菜,香气扑鼻,推着小车来送菜的佃户和本地人身上贴着“某某公社”的牌子,今天的肉食和菜肴,全部来自本地田地和养殖场。

推广的棉花种植让原本遍布在荆南的公社制度,在东南遍地开花,以村庄为基础的公社让佃户们进一步脱离了士绅庄园的控制,被农业司派来的东荆以及荆南种植好手们,被围在原地,感叹着他们曾在荆州接触过的太子的好处。

厂房、公社、养殖场,对太子的夸赞和骄傲声音,唏嘘着对面佃户可怜的声音,能讲几天都讲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