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声道,“方女史提前带人回了玄刀寨,没让队里学了医术的同袍看。但他最后要走,带的刀不是他常用的那把,质量不好,被石勒都烈一刀斩断,可能是没躲过刀风,接应到他的时候半身是血,脸色倒还好,应该不是重伤,只是可能留疤痕……你放心,石勒没占到好,他被剁了肩膀,之后左手还能不能用都不知道呢!”
说到方锦湖的战绩,薛琅又眉飞色舞起来。薛瑜捏了捏眉心,吐出一口气,怒极反笑,“不是重伤?这都是他出来告诉你们的吧?”
她的语气平淡极了,薛琅却打了一个哆嗦,想起之前自己还犯浑的时候,被薛瑜踩在下面教训时的语调。
薛琅硬着头皮劝说,“是啊,但他看起来真的还好,应该是想用更好的样子来见阿兄,你别生气了。”
薛瑜扯了扯唇角。
天底下她就没见过比方锦湖还能藏伤的人!
去年要不是她发觉了,也正好碰到了他肩胛受伤,肚子上那块之前的伤口,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那会肩胛被贯穿,方锦湖都能忍着一声不吭,憋到回去,上了药还想再继续折腾,她有理由怀疑,这次没准是看到的血迹处全都是伤。
要是轻伤,他可没必要躲着!
她过去反复强调的事,方锦湖是一个都没记下来。
薛瑜气得牙痒痒,招来人传讯,“跑一趟玄刀寨,告诉方女史,我都知道了,让他早点回来见我。”
陈关听着,诡异地听出了一股埋怨来。过去薛瑜身边几个女将女官,虽说有桃色故事流言,他也常常想些有的没的,但实话说,亲近有余暧昧不足。可现在,光是一句听起来再正经不过的话,就让他心头一颤,不敢再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