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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能遇到襄王,可真是运气好。”有人酸溜溜地感叹。

阿斑却反驳了他,“殿下说,这是大齐上下一心的事,什么你们我们,你坐在这儿,就是我们运气都很好。”

“你逃荒,可没做过人家的奴隶!知道什么是战奴不?就是人家打仗,你送命!”

黎国荆州山匪横行,草原又能平静到哪里去?

被阿斑打开的心门,顺着谈兴,让人讲起了自己的故事。

草原上不断消亡或被兼并的部落不在少数,狄罗人建国,但手下的部落里,人口可不仅仅是狄罗人。被屠尽的鲜卑人已经是历史,但混血儿、其他部族,照样在一日日的攻伐中,要么沦为奴隶,要么失去自己的文明和过往,成为征服者的模样。

阿斑听着,激灵灵打了个寒颤,说话的人渐渐声音也低了下去。不说还浑浑噩噩地过着日子,说出口时,竟真觉得现在的日子像神仙一样,半点不想回去过那些日子了。

薛瑜其实没有教什么话术,只是点明了以心换心、用真实来打动人的安排。

她无心骗人,实际上,也没有必要骗人。

恐惧是人原初的情绪之一,愤怒于同为人类遭受的恐怖遭遇,恐惧于自己有朝一日也可能被挥下屠刀,和草原普通人的接触与吸纳不会停止,但是这样的恐惧,该挪到征服者、战争分子头上,而不是让胡人和汉人之间的仇怨长长久久地存在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