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下去看情况的人跑了回来,向陈关汇报的声音传了出来,正好被薛瑜听到,“……跟踪的是方嘉泽。”
方嘉泽是什么性子,在当初旁观时薛瑜看得明明白白,清醒的钟南嘉既然是藏起来没有告诉他自己在哪,显然是并不想继续这段母子情,他找过来是要做什么?
薛瑜眼皮一跳。
她着实不知道该怎么与钟娘子相处,但于公,方锦湖在千里之外为她做事,她该替他好好照料重要的人,于私,她用的是钟南嘉女儿的身躯,不管从哪个方面看,她都该去为钟南嘉扫除麻烦。
“让人带走。”
然而还是迟了一步,外面不远处爆发出一声质问:
“阿娘,光天化日之下,你怎么能和外男同乘?这般不守妇道!”
薛瑜气笑了,有些犯恶心,一撩帘子准备下车,就听一个清脆的声线回道,“你是哪位?”
薛瑜抬头望去,钟府大门敞开,前方邋里邋遢的方嘉泽,原本手舞足蹈要探身去牵前面的女子衣袖,一声下去,被车夫拦在马车旁,显然更激动了,手挥舞得像个螃蟹。
“你!娘,我是您儿子啊,我在您膝前长到三岁,才被恶妇带走,您不记得我了吗?当初您操心小妹以致病重,现在小妹一年了都不曾回来看您一眼,儿子苦苦找寻,才找到您竟是回了家。儿无能失了祖宅,还好有您买回宅院,我们回家好吗?儿好好孝顺您……”
薛瑜这时候才能感觉到,方嘉泽和方朔的相似,甚至能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连消带打拉关系,给自己脸上贴金的功夫,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