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已经熟悉起来,伍戈说话也不怎么客气。随着带兵日久,还在闺阁时的收敛和文气都被剽悍替代。
这个问题,在落雨前已经提过两次,崔齐光一直没有给出自己的回答,但伍戈看得出来,他对齐国的偏向。可偏偏在这个心知肚明信州关要搞事的时候回黎,前路注定坎坷多灾,崔齐光的脑子莫不是被烧坏了?
崔齐光合上眼,或许是因为高烧,眼中水光一片,“多谢将军与襄王殿下抬爱。”
语气转平,从轻松的亲近朋友,变成了两国之间的客套。
伍戈神色复杂,转身离开。
水位维持了一夜,到拂晓时开始降低,洪峰退去,拿到确凿消息的伍戈立刻传信回东荆,并且安排人排查各处矿区受暴雨影响。矿区绝大多数都在山中,一个山洪就够埋葬所有人,不得不防。
荆南频频剿匪清出了一条通路,明晃晃打着“襄”字旗的信使返回,就算有还躲着没抓到的山匪,也对第二卫闻风丧胆,压根不敢冒头惹事。
薛瑜拿到信时,已经是东荆暴雨夜过了几天的七月初十,洪峰退去,虽然尚不知道会不会有第二波洪汛,但悬在空中的靴子落地,龙江堤平安无事,也是让人安了不少心。
第二卫、积攒到筑堤经验的匠人、采药和积攒新经验的冯医正带着的医疗队伍、看好的崔齐光……龙江堤旁留的重要人手实在不少,洪水无情,偏偏不能让他们立刻离开河堤两岸,不然万一出事,固堤就功亏一篑。
好在目前情况还好。
薛瑜将简单提及了一笔的信州关守将出手掘堤害人的事记下,敲了敲桌子,“乐山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