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安五郎真的往县学走去,几人互相看看, 指了指脑袋,异口同声问道, “阿郎莫不是中邪了?”
当天,怀阳县就出现了一个免费要为学生们上课的怪人,被学官请人驱赶了许多次也不肯离开。
县学里读书声阵阵,还记得安五郎的学生,在一次两次见到他绕道走后, 到底还是小孩心软,见到平日高高在上的人低头, 能扛到第三次请求已经不易, 终于点头愿意听他上课。
想上门做老师却吃了闭门羹, 不管是说想教《墨经》还是只要开蒙,学官都没搭理他。安五郎被人撵着跑,低声下气地道歉,总算拉到了第一个学生。
“哇,夫子讲得好清楚, 你懂得好多。那这个是什么意思……”
看着随着讲述, 眼睛发亮的小孩,安五郎想想自己做下的事,就一阵羞愧。
闷雷声在空中炸响,吓得小孩一缩, 不小心碰到了和他站在一起的安五郎衣摆。年幼的学生连连倒退,比刚刚被雷声吓到的反应更激烈,僵硬地站在一臂外,看向安五郎。
安五郎面不改色,好像根本没发现发生了什么,“站那么远做什么?刚刚你问的是……”
一教一学,和谐极了。
安五郎后面做了什么,薛瑜尚不知晓,一行人往白露山奔去,看着愈发阴沉的天幕,皱了皱眉。
铁灰的云层沉沉,闷雷滚动,流珠有些忧虑,“怕是要落雨。殿下,还是早些回吧。”
商街七月初一开张的时间选得很好,连着晴了三天,今天才起了阴云。春汛过后,这个夏天相对干旱,倒不至于旱灾,只是下雨不频。